【欧洲时报】近日，美国政府与哈佛大学的“较劲”还未见消停，一道暂停学生签证面谈的命令再次给赴美求学之路安上了篱笆。

此前，美国政府不断刷新针对哈佛大学的压制手段，5月22日，宣布取消哈佛大学获得的学生和交流学者项目资质，禁止该校招收国际学生；5月27日，美官员称特朗普政府打算取消所有用于哈佛大学的联邦资金。

谁能想到，曾庇护爱因斯坦的国度如今走起固步自封的路，原本开放的“学术大本营”“文化交流快车”，正一步步陷入“身份政治围城”。抛开更古早的历史不说，就以今日之硅谷来看，恐怕已无法估算有多少精英曾是当年的国际生。若仔细查看，至少可以找到这些响当当的名字：特斯拉和SpaceX的当家人埃隆·马斯克、英特尔创始元老安德鲁·格罗夫、微软公司现任CEO及董事长萨提亚·纳德拉，他们都曾是从异国赴美的求学少年。将多元、包容的学术氛围视为造就今日之美国的基石并不算夸张，一批批国际青年赴美求学，又将所学转为智力资源，贡献于美国的政、商、科研等各个领域，尤其是科研领域，使美国成为全球科研人才聚集高地。

反观德国曾走过的弯路，这个爱因斯坦出生的国度，在政治狂热的年代使得众多知识分子被迫流亡，包括20位诺贝尔奖得主，这可视为彻底改写科技史的一幕。然而，历史就是如此巧合，如镜像般彼此凝望。

当然，以如今美国政府的做派也依然存在“朝令夕改”的空间，但也正是这种“我的地盘我作主”的风格，让学术自由的信念碎成渣。一名哈佛留学生表示：“禁令让我们成为政治博弈的牺牲品，未来申请者也会因风险而却步。”

在此背景下，美国高校的全球吸引力或下降，而在人才竞争方面苦美国久矣的国家和地区势必不会等闲视之，全世界范围的“抢人大战”一触即发。对此，欧洲早有行动。早在本届美国新政府组建伊始、反科学风潮刚刚显现之时，法国多家科研机构、高校就开始对“逃离特朗普”的科学家示好。本月初，欧盟宣布启动一项总额5亿欧元的“全球科研人才吸引计划”，法国则单独追加1亿欧元预算，打造“科学避风港”，西班牙投入4500万欧元，英国也宣布一项总值5900万欧元的人才计划，针对的正是因美国政策变化而萌生“出走”念头的科研人员，而德国文化部长则公开邀请哈佛在德设立“流放校园”。

欧洲在高校水平、学术氛围、就业环境等方面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不同国家也有着不同维度的吸引力：西班牙、葡萄牙的气候宜居，瑞士、德国的科研实力强劲，法国在吸引外资方面长期居冠欧洲，而欧洲普遍的“工作与生活平衡”文化更令美国职场人向往。当然，熟悉的科研环境、平均薪资差距等问题，使得所谓“人才再分配”的预期或许不及想像中那么急促和猛烈。

其实，让海外人才“留下来”并为当地科技、经济发展贡献力量只是此次美国“学术难民”风潮的一个现实层面的意义。然而，其更深层次的启迪意义或许更值得深思。

有学者分析，真正让精英人才选择移民的动力，更多的是价值观的选择和对未来社会形态的判断。“许多人担心，美国的社会分裂可能侵蚀教育、医疗等基础保障，最终影响本人和后代的生活质量。”这种对未来的焦虑，成为推动移民的深层动力。

如今，欧洲也面临着极端主义抬头的风险，因此，对于欧洲来说，更深层次的意义或许在于以如今的美国为鉴，尽量保持政治智慧和制度弹性，重视极端主义思潮抬头的风险，让其在可控范围之内，避免其撕裂社会。如此，即使四年后白宫易主，美国的教育政策调整，欧洲依然是各种人才的乐土。

（编辑：法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