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时报12月10日夏莹编译】一份报告警告称，俄罗斯企业和寡头利用冷战结束时签署的旧贸易条约，不断发起仲裁程序，对欧盟的制裁政策提出异议，给欧盟成员国带来日益严重的财务风险。

法国《世界报》报道，这是包括维布伦研究所、欧洲地球之友和PowerShift等在内的欧洲非政府组织联盟在12月9日发布的一份报告中发出的警告。这些组织估计，欧盟及其盟国因此类制裁而被索赔的金额至少为480亿美元（约合410亿欧元）。

自乌克兰遭入侵以来，面对别墅、游艇及艺术品等资产遭冻结的局面，多名寡头试图通过司法途径进行反击，成效不一。彼得·阿文（Piotr Aven）和米哈伊尔·弗里德曼（Mikhaïl Fridman）于2024年在欧盟法院胜诉，法院认为他们对战争的贡献过于间接，不足以成为实施制裁的依据。

平行司法体系

然而在这起备受瞩目的案件背后，多位俄罗斯寡头和企业已悄然启动了更为隐秘的法律程序。他们依据的是1980年代末众多欧洲国家与苏联签署的投资条约。这些双边协议旨在保护投资者，为他们建立了一个名为“投资者-国家争端解决机制”（ISDS）的平行司法体系。该机制允许投资者在投资国存在不当行为（如征用、不公平待遇等）时，向国际私人仲裁小组而非传统法院寻求赔偿。

例如，米哈伊尔利用1989年卢森堡与俄罗斯签署的条约，要求卢森堡归还其被冻结的资产，并就其业务遭受的“不可逆转且灾难性的损失”要求经济补偿。他索赔金额高达145亿欧元，相当于卢森堡年度预算的一半。

此外，俄罗斯裔亚美尼亚亿万富翁萨姆维尔·卡拉佩蒂扬（Samvel Karapetyan）几个月前起诉了法国，此前法国法院以洗钱调查为由查封了他位于蓝色海岸的别墅。他援引的是1995年法国与亚美尼亚之间缔结的投资条约。

虽然这两起诉讼目前都尚未成功，但提起诉讼的人都明白，他们的胜算远高于在欧洲的法院提起诉讼。审理ISDS案件的仲裁员必须判定一国是否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征用了申诉方的资产——即使该国受到制裁，双边条约也禁止这种行为。欧盟法院早在2009年就指出了这一缺陷，但维布伦研究所遗憾地指出，“欧盟成员国……自那时以来并未重新谈判其条约以将保障条款纳入。”

对欧盟的重大挑战

这对欧洲各国而言是重大挑战，因为它们无法对仲裁庭的不利裁决提出上诉。目前布鲁塞尔围绕欧盟冻结的1650亿欧元俄罗斯资产所引发的冲突就是有力证明。

欧盟委员会已采取行动，在2025年夏季利用一项针对俄罗斯的新制裁方案，引入旨在保护其成员国免受仲裁裁决潜在败诉风险的措施，禁止执行此类裁决。然而，除了此举可能开创一个危险的先例，损害欧盟其他贸易伙伴的信心之外，这些措施的适用性仍存在不确定性——尤其是在仲裁地选择在欧盟以外的情况下。

维布伦研究所认为，最稳妥的做法是效仿乌克兰，终止欧盟20个成员国与俄罗斯签署的、具有约束力的投资条约。

（编辑：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