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时报夏洛特编译】法国中学恐袭案发生两天后，案发地阿拉斯市（Arras）10月15日举行悼念遇害教师的集会。制造血案的20岁车臣裔男子穆罕默德·莫格斯科夫（Mohammed Mogouchkov）是案发中学的毕业生。法媒通过邻居、老师和同学的描述，还原了他如何在一个充斥暴力的家庭里变成一名杀人凶手。

邻居：曾经的“礼貌孩子”性情突变

阿拉斯市西边一栋廉租楼（HLM）里的退休夫妇劳伦斯（Laurence）和让-克罗德（Jean-Claude）住在莫格斯科夫一家楼上，两家相识多年。劳伦斯和莫格斯科夫家女主人相熟，据劳伦斯说，后者时不时去她家里喝下午茶。“当电视说到（凶嫌）父亲被驱逐、哥哥坐牢……我们马上猜到了，说的就是住在我们楼下的一家人！”

莫格斯科夫一家七口——父母和三个儿子、两个女儿，8年前来到阿拉斯市定居。穆罕默德的两个姐妹共用一个房间，三兄弟睡客厅。

在街区邻居的印象里，穆罕默德的母亲为人和善，但二儿子穆罕默德却是“孤僻”和“脾气暴躁”。然而，以前的穆罕默德并不是这样的。

劳伦斯说，“他性格大变，变得很冷漠。我们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睬。”让-克罗德说，“他从来不说‘你好’……其实以前他也会说的，他小时候很礼貌的。”但“突然有一天”，穆罕默德就改变了。

邻居夫妇说，大概是从一年前起，穆罕默德就开始“不搭理”他们了。“他连我们的狗都讨厌。有一次他还说我的狗咬了他的妹妹，但这根本不可能的，我们的狗都是拴着的。”

劳伦斯回忆说，大约在2022年11月，穆罕默德的母亲曾跟她说了一件让人心寒的事：“她跟我说，一个斋戒日结束的晚上，穆罕默德不让她吃饭，还动手打了母亲、强迫她跪在地上连续祈祷了4个小时。”

劳伦斯去过几次莫格斯科夫的家中，里面没多少家具，连洗衣机和冰箱都没有，不过“很整洁”。“当她（穆罕默德的母亲）从‘爱心食堂’领到肉，她马上就煮了吃。她有点钱的时候，会去一下Lidl超市（连锁廉价超市）。”

父亲家暴遭驱逐曾谋划“放炸弹”

提到其父亲伊阿库卜·莫格斯科夫（Iakub Mogouchkov），邻居只有一个形容词——“暴力”。据邻居称，伊阿库卜常年家暴妻子。劳伦斯见过“他在楼梯里打她，扯她头发、用脚踹她。”有几次，劳伦斯曾尝试制止，但伊阿库卜说“不是我打的，是她发疯，她自己打自己。”

警察上门时，劳伦斯向警察作证伊阿库卜的家暴行为。但穆罕默德的母亲却从来没有报警投诉丈夫，还为他辩护称是因为“他没有工作、一整天待在家里，难免爆发争执”。

2016-2017年的一个晚上，穆罕默德的母亲“吓人的叫声”响遍了整栋楼。“所有人都跑出来看发生什么事了，”让-克罗德说到，“他拽着她在楼梯过道地上拖，她尖叫着。”伊阿库卜走后，劳伦斯报警。穆罕默德的母亲手上、脸上的皮都被撕破了。

而这个时候，伊阿库卜还“不停打电话来，让儿子拿电脑下楼给他。”其中一个儿子拿下去给躲在车里的伊阿库卜了。穆罕默德的母亲跟劳伦斯解释说，她丈夫当天一整天都在浏览伊斯兰极端主义的网站，因为“他想放炸弹，他怕警察看到他的电脑”。

几个孩子不仅常年目睹父亲对母亲的暴力，“他们还小的时候，他们的父亲还逼迫三兄弟互相打斗，打到见血为止，”劳伦斯说。2018年，以阿库卜因家暴被驱逐出境。然而母亲遭受的暴力没有停止，儿子穆罕默德延续了父亲的做法。

劳伦斯说，这位母亲“很少谈论儿子的事情”。今年4月，穆罕默德哥哥莫夫萨尔（Movsar）因参与谋划袭击总统府而被判5年监禁。但母亲“似乎都不知道为什么儿子要坐牢”。

同学：孤僻、有极端化迹象

穆罕默德在母校发动恐袭那天，哲学教师马丹·杜索（Martin Dousseau）与他擦身而过。当时马丹还没意识到将发生什么事。事后，马丹在曾教过穆罕默德的老师嘴里听说，后者“曾经也是个好学生”，“讨人喜欢、老师对他的评价都不错”。但大家也发现他有“极端化的迹象”。

一名学生称，穆罕默德“性格孤僻”，是学校里人所共知的。“我听说过他一整日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书，整天说宗教的事情。”

另一名和穆罕默德住同一栋楼的学生评价说，“他只活在自己世界里”，街区的年轻人晚上一起出来活动，穆罕默德从来不参与。“但他看上去不坏，只是有点怪。”这名邻居说，他的打扮没有显露出极端化，其穿着“和穆斯林完全不一样”。

穆罕默德家几百米远就有两家清真寺，但没有人见过他去清真寺。一名教徒说，“这里大家都互相认识，（如果他来过）肯定有人知道的。”

（编辑：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