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时报王简、夏洛特编译报道】本周二9月5日，新学年开始的第二天，法国一名15岁中学生因无法再忍受霸凌，在家中自杀身亡。在法国，每10名学生中就有1人遭受校园霸凌。新任教育部长誓言将打击校园霸凌作为首要任务，对霸凌行为“零容忍”。

然而事实上，大多时候学校也无能为力，甚至不作为，最后都是受害者转校躲避霸凌者。3个月前，一名13岁女生遭霸凌自杀震惊全国，政府8月中才刚刚出台新政令保护受害者，但悲剧这么快就重演了。

曾通报教育部转校 仍难逃厄运

综合法新社及《巴黎人报》报道，刚刚开学，巴黎郊区伊夫林省（Yveline）普瓦西（Poissy）市15岁少年Nicolas于9月5日傍晚自杀，今年春天他曾向警方报告受到校园霸凌。

事发当天傍晚，Nicolas被家人发现用枕套在高架床的床框上自缢身亡，救护人员赶到时他已经停止呼吸，抢救无效，最终于晚7点确定死亡。警方已展开调查，初步认定是自杀。

最近几个月，Nicolas在父亲陪同下曾向警方求助，称在Adrienne-Bolland职业中学经常受到两个同学的霸凌。教育部长阿塔尔（Gabriel Attal）的办公室确认，在2022-2023学年，死者遭霸凌的情况上报到了教育部。阿塔尔提到，Nicolas称被“无休止地捉弄和凌辱”。

今年开学，Nicolas转学到了巴黎14区一所学校，目前不清楚是否原来同学仍继续通过各种方式霸凌他，而导致他自杀。消息人士透露，调查人员已经取走Nicolas的手机，对内部信息做检查。

因校园霸凌而自杀的15岁少年Nicolas曾就读的Adrienne-Bolland职业中学。（图片来源：Google街景图）

学生：投诉都被看作同学间“打闹”

7日周四，3名警察守在Adrienne-Bolland职业中学的门口。学生们无一不对Nicolas死讯深感震惊，学校里设立了一个心理辅导小组。

其生前好友Kevin（受访学生均为化名）与Nicolas从小学就认识，他悲痛地说，“我以为他转校后，一切就能停止……没想到完全不是这样。”在Nicolas自杀前一晚，Kevin还给好友发过一条短信，但没有得到回复。

另一名不认识死者的高三同校学生表示，假如Nicolas的求助有“被认真对待”，那么悲剧“或者可以避免”。

据教育部长阿塔尔介绍，少年最早在去年12月就举报霸凌者，今年3月，学校曾安排少年一家和被指控的霸凌学生会面，学校“联系了（霸凌者）的家长”。

今年4月时，死者的家长与学校曾通过信，不满其儿子的问题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当时，少年的父亲前往普瓦西市警察局做了备案记录（main courante），但当时他还不希望作投诉报警（plainte）。之后父母决定帮儿子转校。

同校的Yasmine和Sarah回忆，去年曾经常在走廊碰到过Nicolas。他经常“形单影只”，Yasmine说，“听说他自杀的消息，真的太让人难过了。”

更令她们难受的是，她们是从“传言”得知消息的。“一个学生自杀了，竟然没有人花几分钟来告诉我们，或者说为死者默哀1分钟，这太令人伤心了，”Sarah不解地说到，“这样做的话也可以让学生重视起来啊。”

更何况，在这所职业学校里，学生们对霸凌一点不陌生，Nicolas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另一名女生Anne-Prisca证实，在这里霸凌“很普遍”。

“有很多学生被霸凌，我自己去年就经历过，”她表示，“我们可以跟老师汇报，但他们通常只当作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

Anne-Prisca称，“他们（老师和学校）从来不会严肃对待这些投诉的。我们的话从没有人认真去听过。”

教师出身的总统夫人亲自慰问

7日，政府发言人韦朗（Olivier Veran）宣布，总统夫人布丽吉特·马克龙将在教育部长阿塔尔的陪同下，前往慰问Nicolas的家人。

韦朗称，“当一名15岁的少年除了死亡以外，再也想不到别的出路……这无法让人无动于衷。”

布丽吉特·马克龙曾是一名教师，对校园霸凌现象深恶痛绝。她一直不遗余力地为打击校园及网络霸凌作努力。今年5月，13岁少女林赛（Lindsay）自杀后，第一夫人也接见了其家人。

今年3月，一名10岁的小学生梅尔（Ma?l），在经历了长达3年的霸凌后，家长向校长投诉却被建议转校，但他们拒绝接受不公平的决定。当时总统夫人也接见了梅尔一家。最后施暴学生同意转校。

6日傍晚，阿塔尔与Nicolas的母亲通了电话，对少年家人表达支持。他表示此事非常严重，打击霸凌是自己作为教育部长的首要工作。

1/10学生遭霸凌 从校园延伸到虚拟网络

教育部的数据显示，2022年，每10名学生中就有一人称遭受校园霸凌。今年5月，加来海峡省的初中女生林赛自杀，校园霸凌现象再次引起社会反思。

林赛的案例还凸显出，霸凌行为越来越多地从校园扩展到社交网络上，40%的年轻网民经常在社交网络上遭霸凌。另外，15-24岁青少年死亡事件中，16%是自杀。

林赛事件更坚定了政府打击校园霸凌的决心，新上任的教育部长阿塔尔在开学前已经表示，将此作为2023-2024学年的全国性要务。他曾宣布，“对各种形式的霸凌零容忍”。

然而，开学第二天悲剧就重演。

新政令：霸凌者可转校、跨校霸凌可受罚

《世界报》报道指出，教育部8月中出台新的政令，其中最有新意的措施是，实施霸凌的学生将可以被转到其他学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受害学生被迫转学，遭受“双重伤害”。

另外一点，针对霸凌行为超出校园范围的现象，政令规定，即使是对另一所学校的学生实施网络霸凌，施暴学生也将受到制裁。这一点尤其针对初中和高中学校的学生。

从2023年秋季开学起，每所学校都要设立一名专责处理霸凌事件的指导员。这名指导员可按需要“充当护士、咨询人或教师的角色”。学校也必须“系统地”向检察官通报霸凌事件。

9月底前，政府还将推出一个跨部门联合打击校园霸凌的新计划。

欧洲时报微信公众号：oushi1983

（编辑：夏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