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时报1月7日贾言编译】法国总统竞选活动主要是右翼党派间的“游戏”;然而,法国人更民主,“比我们说的更偏左”,法国社会学家、巴黎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教授罗格·苏(Roger Sue)日前在法国《世界报》(Le Monde)专栏上撰文解释道。
文章称,谁最终将在总统大选中获胜?没有人能说得清。不过,我们知道,在激进思潮的背景下,最终结果只会是在右翼候选人之间做出抉择。民意调查专家与大多数政治评论员的分析都很明确:受极端主义思潮的影响,右翼倾向的法国对民主产生质疑。我们需要仔细来看看,并且不要将法国人的社会现实与民调、媒体以及政治的表述相混淆。有明显迹象表明民主价值观取得了进步:对LGBT群体的包容、同性婚姻、异族通婚以及外国人同化创纪录、女权运动、对不平等和不公正现象的敏感性增加、衷情共和理念等等。这些迹象反映了围绕个性、平等和表现性的深刻民主化运动,不过,这些运动经常不会被觉察和理解。
日益增长的平等意识
文章指出,在政治上,追求个性化并不会被认同。个性化通常会被认为与社会化和公民意识相对立,甚至会被视作经济学中人本主义的唯一象征,与此同时,忘记民主本身源于对摆脱群体束缚的个体的认可。民主化与个体解放的过程与其自决能力密切相关,个体拥有了这种自决能力才被视作为自由公民。个性化远非反对社会化,而是以它为前提条件。当今社会个性化是人际关系性的。它推动人际网络、各种正式和非正式社团备增。借助互联网,个体化建立了一种个体与集体相结合的不间断交流方式。
这种个性化带来了另一种民主的效用:进入一个平等的新时代。如果民主的基本价值观存在的话,主要还是在左翼政党。它不再是通过相似性来实现个体间的平等,而是通过特定存在的单一性来寻求更高水平的平等。已经超越所有外在条件,包括归属和身份问题,每个人都在自己特有的“独特性”基础上越来越能感到彼此间的平等。这种日益增长的人人平等的意识掩盖了潜在的民主革命,然而,正是它对我们法定和不平等的社会产生直接影响。
一名男子走在法国巴黎埃菲尔铁塔附近的特罗卡德罗广场上。(图片来源:新华社)
共同的民主价值观
文章分析称,这些新形式的个性化和平等也强烈渴望获得认可、呈现和表达,更不用说参与了。我们处于一个媒介传播性社会,它已经远远超出了媒体范畴,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有发言权,不仅仅可以通过社交网络,而且也越来越多地通过社团,或在公共场所示威期,甚至通过在公民运动中对医务人员的支持等来发声。
绝大多数法国人从根本上认同的民主价值观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通常被认为是导致选民投票率低的所谓的“民主疲劳”,更应被看作是因代表制危机而带来的体制性疲劳。
那么如何解释,以社会学观点来看,在价值观和追求上,法国人更为民主甚至思想更左倾,然而,在政治上却是右倾?一个左翼的法国,却投票给了右翼?这一巨大反差首先是由于缺乏对这些民主潮流进行根本性的政治解读。去代表一个较少依赖出身以及社会人口地位的社会更为复杂,然而,正是这些因素会影响到投票走向。选民变得既不稳定又反叛,经常在拒绝投票和投反对票之间摇摆不定。
这个具有新形式的平等和表现力的个人社会并没有引起任何政治制度的改变,除了有公民气候公约,然而,它也只是进行到了一半。相反,更大的民主水平性遭遇到了以爱丽舍宫现任主人为代表的政治垂直性。
在未对新的民主要求进行回应的情况下,政府,特别是其内政部长却污名化公民社会,将混乱、不安全和暴力归罪于公民社会,甚至是外国移民。
病毒与安全浪潮
文章直言,在新冠疫情背景下,警方和司法部门的一举一动成为了热点。以共和国处于危险境地的名义,各种有关“安全和自由”法律以及保障共和原则的法规相继推出。那些热衷发布“抢眼球”类新闻的媒体,其中包括一个公开排外的媒体集团(它孕育了极右候选人Eric Zemmour),假借这波安全浪潮以及外来的这些病毒大做文章。
通过镜像效应,无处不在的民意调查,在呈现民意的同时塑造了民意,这已经被证实是这些问题的核心。竞选活动正式开始前的预演已经抢占了这些议题,民调已经预测右翼候选人会获胜,并且带有或多或少的激进倾向。这会威胁到对未来民主进步或者说少一些倒退的憧憬。
文章最后表示,如何调和公民社会与其政治代表制之间的关系?要通过重新构建已经迷失的公民身份,毕竟,它是联结公民社会与政治阶层、政治与政策的纽带。如今,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自由、平等和博爱的公民空间在哪里呢?然而,2021年投票通过的强化遵守共和原则的法律更具打压性而非鼓励性,根本无法回应这一个关键性问题。制度的垂直性无法带来共和一体化。我们必须重新回顾社会契约的条件。重温其被遗忘的本源,这特别是由中间媒介承载的关联环节。其创始人让-雅克·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已经警示我们:不以参与为基础的契约(选举或执政)都是“具有欺骗性的契约”。
(编辑:申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