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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第二个伊丽莎白时代”?

【欧洲时报汤林石编译】从披头士乐队到脱欧公投,在伊丽莎白二世统治下的70年时间里,英国社会如何演变成今天的多元化国家?

“如果说莎士比亚是第一个伊丽莎白时代炙手可热的文化人物,那么披头士乐队在第二个伊丽莎白时代发挥了类似的作用。”这是安德鲁·马尔在《新伊丽莎白时代:现代英国是如何形成的》一书中诸多大胆的断言之一。

新伊丽莎白时代,自然指的是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时代。她70年的统治时间是所有英国君主中最长的,比伊丽莎白一世的在位时间长了20多年。

1952年伊丽莎白二世登基时的英国如何演变成今天的多元化国家?在本书中,安德鲁·马尔把关注重点放到了生活在新伊丽莎白时代的人们。从社会活动家到艺术家,从体育明星到创新人才,这些人推动英国前进,改变了人们的对话和饮食方式,鼓励人们唱歌、思考和抗议。一百年后,这一代人将如何被铭记?回顾英国在过去70年中最艰难的时刻时,人们对英国人和英国的价值观又会有什么了解?

马尔是英国的知名记者和主持人。《华尔街日报》书评指出,阅读此书时,读者会发现,在当今这个飞速变化的时代,想要以概括“维多利亚时代”的方法来概述新伊丽莎白时代的特征或民族性格是无法做到的。今天的英国人与1952年的英国人明显不同,差异程度惊人。

然而,将英国的一段历史包装成某个君主的“在位时长”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因为伊丽莎白二世是这个国家少有的稳定因素之一。英国一直是西方大国中的异类:它随心所欲地依附又脱离欧洲大陆,它与世界上很多地方的联系比和美国的渊源更久远。马尔写道,当代英国“对来自非欧洲地区的移民的宽松程度在整个欧洲也是不寻常的”。所有这些都使它成为一个富有吸引力的国家实验室,可以用来衡量几代人的变化。

左图为《新伊丽莎白时代:现代英国是如何形成的》,右图为作者安德鲁·马尔。(图片来源:威廉柯林斯出版社/亚马逊网站)

在书中,马尔对微小的社会变化给予了更多关注,而不是“更大、更明显的变化”。相比圆顶硬礼帽的消失、教堂的空旷和清真寺的兴起,更多细微变化是人们难以察觉的。马尔指出,在20世纪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英国人似乎变得更加放肆,甚至反叛”,而且“一种对既定权威的蔑视开始悄然出现”。披头士乐队就是这种反叛精神的一部分。

这种转变,虽然乍看是年轻人的一时兴起,但后来被证明是更广泛变化的先兆。马尔告诉读者,20世纪60年代是一个“世代冲突”的时期,但对大多数工薪阶层的英国人来说,这也是“一个物质财富更丰富的时期”。就在20世纪50年代,英国还是“一个宗教主导、单一文化、等级分明、社会保守、傲慢而相对封闭的国家”,与世隔绝的工人阶级“从来没有去过西班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国家的人开始有了旅行和吃到更好食物的途径。

马尔写道,当伊丽莎白二世登上王位时,英国人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民族”。截至1960年,只有五分之一的家庭拥有冰箱。不过,随着战后几年的财政紧缩逐渐被经济繁荣取代,英国人的口味变得更加挑剔,周末吃咖喱成为蓝领阶层的消遣方式,中产阶级开始青睐地中海美食。随之而来的,是更多元的文化品味,“文化欧洲主义”在英国生根发芽。

两件大事主导了新伊丽莎白时代早期的英国:一是建立一个福利国家(NHS是重要支柱),二是寻找在后殖民时代保持大国地位的方法。马尔认为,英国在1973年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欧盟前身),又在2016年投票退出欧盟,都是争取全球身份的表现,这种全球身份符合英国人对自身价值的认知。

马尔认为,在整个新伊丽莎白时代,英国主要的社会问题可以被归类为“阶级、种族、教育、性别、两性关系和道德分歧”。每个类别都在演变,大部分是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对于一个阶级固化严重的国家来说,如今的英国人已经“不再通过英语发音来给人分三六九等”。黑人仍然很难租到房子,甚至有主流政客公开呼吁遣返移民,但内阁大臣里不乏有色面孔。

马尔对各类人物进行了恰到好处的刻画,比如一个叫贾亚本·德赛的工会会员告诉她的老板:“在这里,你经营的不是工厂,而是动物园。动物园里有许多种类的动物。有些是在你指尖上跳舞的猴子,有些则是能咬掉你脑袋的狮子。”

马尔很善于用英国人生活中的例子来阐释他的观点:军人、发明家、记者、艺术家、科学家、金融家、流行歌星,甚至是英国最后一位被绞死的女性——露丝·埃利斯,一个夜总会女老板,1955年因为“酗酒后出现幻觉”而谋杀了情夫。

《新伊丽莎白时代》里充满了马尔对英国的感情,但他并没有忽视这个国家的缺陷,其评价也透着谦逊的意味。他写道,抛开各种幻想和荒唐的野心,“我们是一个美丽、多元、法治、勤奋和创新的国家,但我们只是个普通国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是一种伊丽莎白式的自谦。

(编辑:唐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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