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时报汤林石编译】如果我们能躲过各种天灾人祸，人类社会的“进度条”还剩下99.5%没有加载。身为“古人”的我们，能为未来的人类做些什么？

从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到古典时代、中世纪、近现代，再到今天，回顾人类历史，很多人会有这样的感觉：在经历了几千几万年的发展后，我们正处于人类的“暮年时代”。

但换一个角度来看，即便人类的寿命降低到与哺乳动物的平均寿命一样，要让当今世界人口减少90%，尚需要100万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人类社会还剩下99.5%的“进度条”没有加载。如果我们能躲过各种天灾人祸，那么人类在地球上的“全盛时期”还没有到来。

“虽然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我们是古人，”牛津大学哲学家威廉·麦克阿斯基尔在《我们对未来的责任》一书中写道，“我们生活在人类历史的最初阶段，生活在最遥远的过去。”

看到这本书的书名，你可能会想当然地猜测书中所写的内容：世界正在走向地狱，你有责任过一种克制的生活，摒弃航空旅行和一次性塑料，连在超市买根香蕉也要考虑对环境的影响，还要时不时怀疑自己的“牺牲”能否带来任何改变。

不过，你错了。《卫报》书评指出，《我们对未来的责任》里有着不折不扣的乐观主义和令人振奋的现实主义。“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我读过的关于‘道德生活’的最鼓舞人心的书。”书评作者奥利弗·伯克曼说。

首先，《我们对未来的责任》并不完全是关于气候问题的书。麦克阿斯基尔指出，在年轻人的积极行动下，各国作出了越来越多的气候承诺，可再生能源的成本也在急剧下降，这些积极趋势让他保持谨慎乐观。

与气候问题相比，他列举了一些同样紧迫但更容易被忽视的威胁：一个是人类有可能失去对人工智能的控制，如果现在不及时采取行动，一旦人工智能在开发新形式的人工智能方面变得比人类更厉害，几乎没有理由期望这种失控的人工智能会为人类服务，人类可能沦为“和黑猩猩或蚂蚁一样，对文明的未来没有发言权”。另一个是可以杀死数十亿人的生物武器。麦克阿斯基尔写道：“我认识的专家大多认为，本世纪发生能让人类灭绝的人造流行病的概率约为1%。”

不过，我们也有机会为后代创造更多幸福。事实上，这正是我们的责任。麦克阿斯基尔认为，从哲学和道德层面来说，我们解决气候问题、控制人工智能、阻止大流行病，不仅是为了防止这一代人或之后几代人遭受痛苦，也是因为人类的终结将意味着数万亿人潜在的幸福生活无法实现。

左图为《我们对未来的责任》，右图为作者威廉·麦克阿斯基尔。（图片来源：寰宇一家出版社/作者官网）

麦克阿斯基尔表示，在保证生活和环境质量的前提下，我们应该希望世界人口增长，希望殖民太空，让越来越多的生命能够蓬勃发展；而且（尽管他不反对生育自由）我们应该把生孩子视为对未来做出积极贡献的一种方式。近些年流行的“反生育主义”显然建立在一种悲观假设之上：认为你的后代在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时无法发挥积极作用。但这样的想法并没有考虑到，不要孩子也意味着剥夺了他们未来可能拥有的幸福生活。

当然，问题在于，除了生孩子之外，我们是否真的能做一些事情来帮助未来的几十亿人。麦卡斯基尔确信，我们有独一无二的条件来做这些事，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快速变化的时代，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很久。因此，我们影响未来的能力，可能比我们的后人要大得多。在人工智能、防范大流行病和减少碳排放方面，政府和企业必须做许多切实可行的事，而公众应该通过行动和选票向他们施压。

设定道德标准也是当务之急，因为我们现在建立的准则很可能会持续几千年之久。在本书中，麦卡斯基尔提出，奴隶制的终结并非“历史必然”，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意识到对他人的所有权是错误的。它的终结是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允许一群教会成员产生废奴主义思想，并让其一路发展至被广泛接受。这是支持言论自由和多元观点的一个强有力的论据：道德的进步并非源于社会领导人追求他们认为正确的价值观，而是源于一个让多元和边缘世界观能够蓬勃发展的大环境。

至于我们作为个人能为未来做些什么，麦卡斯基尔提出了“有效利他主义”的说法，也就是有针对性的财政捐助。他认为，过度关注个人生活方式的改变是一个“重大的战略失误”：成为素食主义者当然对环境有益，但他认为，向靠谱的清洁能源慈善机构捐赠3000美元，比一生不吃肉对气候的贡献要大得多。其他生活方式的改变带来的影响甚至更小，而直接捐钱给那些比气候问题更容易被忽视的事业，可以带来更大的影响（因为你贡献的边际价值更大）。总之，生活中既要减少过多的道德负担（比如为每次购物或交通方式的选择而自责），又要更有效地帮助人类。过一种你真正享受的生活，并确保你对这种生活的重视程度足以让你为未来的几十亿人争取同样（或更好）的生活。

（编辑：唐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