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引发世界局势动荡的同时，俄乌冲突也加剧了不同国家被卷入战争的不确定性。对于在“反俄”阵营中冲在最前面的德国而言，这样的担忧一直没有消失：德国有没有可能成为战争的一方？又或者，德国能否抵御战争的威胁？

对于第二个问题，联邦国防部部长皮斯托留斯出人意料地给出了一个消极的答案：“德国的武装部队根本没有防御能力，或者说，没有能力防御那些冒犯性的、野蛮的侵略战争。”

所以，向乌克兰提供最多主战坦克的德国，自己的国防其实是不堪一击的吗？

德媒《图片报》报道称，这表明国防部长说出了一个此前政客们都在努力保密的事实。据说，即使在军队长期服役的高级士兵，也没有从最高统帅的口中听到过如此“坦诚”的声明。

德国国防能力的薄弱，其实可以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早在冲突爆发之初，德国联邦国防军陆军总司令梅斯就语出惊人地表示，面对欧洲的战争威胁，德国的军队几乎只能“空手以对”。然而，以防长身份捅破这层窗户纸的，皮斯托留斯恐怕还是头一个。

皮斯托留斯的前任、因丑闻缠身而被迫下台的兰布雷希特甚至想省去给议会报告军备情况的义务；现欧委会主席冯德莱恩在担任德国防长时，此类报告还一度被视为机密，议员须通过联邦议会的保密机构才能获取相关的数据。

那么，丑媳妇为何现在又急着见公婆了呢？

皮斯托留斯说这话的场合是在社民党一次以“时代转折”为名、纪念俄乌冲突1周年的会议上，而这四个字显然引自朔尔茨在冲突爆发后的那次著名讲话。当时，朔尔茨不仅承诺向乌克兰提供武器，更宣布提高军费、设立1000亿欧元的“特别基金”用于联邦国防军现代化建设。

二战以后，德国长期奉行和平主义的传统，不仅限制军费预算，还在2011年取消了义务兵役制。外界普遍认为，朔尔茨的那次讲话是德国安全政策的“分水岭”，可能意味着德国要打破维持了70多年的禁忌，正式转向一个“正常的军事国家”。

不过，从朔尔茨这一年来的表现来看，对德国这种可能的发展方向，他是心存警惕的。承诺的军费预算迟迟没到位不说，对乌克兰的武器支援，朔尔茨也是想搪塞过去，最后才被“赶鸭子上架”，将豹2坦克的事落实。这位总理也在多个场合强调，德国和北约绝不能成为战争的“交战方”。

朔尔茨的这种谨慎，在部分政客眼里，毋宁用“懦弱”来形容。因此，很难说皮斯托留斯没有“点”一下朔尔茨的意思。实际上，同属社民党的二人已经在安全政策上暴露了分歧：皮斯托留斯想推动全面征兵，但朔尔茨明确反对这一点，并直言联邦国防军已扩大为一支专业军队，“恢复征兵没有意义。”

在涉及乌克兰局势的议题上，皮斯托留斯也表现得比他的总理更为激进。这位防长刚上任不久，就发挥了贝尔伯克等人的作风，向俄罗斯强硬喊话称：“这个世界，没有普京会更好。”

对皮斯托留斯的这句话，俄外长拉夫罗夫当时的回应颇耐人寻味：对于“世界没有谁会更好”的问题，建议还是先观察一下德国内部的政治！——言外之意就是说，真正的“毒瘤”是在你们联邦政府里。至于这具体指的是谁，朔尔茨和皮斯托留斯可能各有各的答案。

（欧洲时报德国版杜浩综合报道，转载请注明公众号GermanReport）